第六章 借力打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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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者何人！”石仁厉色道，今日本是他大寿之日，又出现这么许多状况，自然是他说不愿意看到的。而现在这名不速之客，更是让府里所有人都吃了一惊，整个宴席的气氛自此全然无存。

“丐帮帮主古笑！”古笑朗声道。

这下人群更是炸开了锅，大家都想目睹一下这个能把狗老大吓得不敢应战、落荒而逃的“小乞丐”是个怎样的货色。然而一看，却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凶神恶煞，也不像是狗老大一般流里流气的地痞。反倒是古笑换下了乞丐服，换上新衣，倒像是个偏偏君子、风流侠士。

“你便是古笑！毛某找的正是你。”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，古笑一看，一个豹头环眼、虎背熊腰的胡子大汉正扑将过来，一把抓住古笑。

“便是你偷了丐帮的钱财，还攫取了狗老大的帮主之位。”毛大刀右手紧紧抓住古笑的衣领，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就推到古笑面前，脸上的胡子都快要扎到古笑了。

“并非如此，且听我说。”古笑刚想分说，却见毛大刀左手攥紧拳头，就要一拳打来。“恶人还要分说，看拳。”

古笑方才见有一张飞、李逵模样的人袭来，也是吓了一跳，都快忘记自己还会武馆。这下看见对方欲要出拳，便两手猛然一推，毛大刀只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一股极大的冲击力袭来，右手忙得放开，左手攥住的拳头也送了开来。

众人见毛大刀吃瘪，都哄笑起来。这毛大刀强行出头、非要**，方才便惹得许多人不快，如今看见毛大刀被这毛头小子推开，也是幸灾乐祸。

“我手滑了，这次不算。”毛大刀为自己辩解，他也不明白刚才眼前的少年是如何化解自己的招式的。众人自然也是这么想的，毛大刀虽然是个粗人，但是武艺也有见气期七重水准，虽然比不上年长他十多岁的石帮主造诣深厚，对付一个少年却还不过是区区小事。

毛大刀**出背后背着的大刀来，但转念一想，自己是见气期七重的西北刀客，用刀赢了这见气期四重的小乞丐，难道是见光荣的是么。再说了，今日乃是寿宴，动拳头依然犯忌，怎么还能动刀子……

“恶人，吃我一拳。”毛大刀使出一招西北长拳，西北汉子身材粗壮，武功也是大开大合。这“西北长拳”作为西北地区最流行的拳法，学武之人自然人人都会使。只是像毛大刀这样的刀客不必学得太精罢了。

然而，看那毛大刀的架势，双目圆瞪，太阳穴旁暴起青筋，仿佛背后有一片黄沙漫漫的戈壁，而眼前此人乃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，正需要拼一个你死我活。

众人心里都有些讶异，这毛大刀不过一个刀客而非拳师，如何习得如此标准的西北长拳。

那座首的胖子也看到了这一点，便问道石仁：“这招可是著名的‘血漫黄沙’？”

“不错。”石仁向他的客人解释道，“此招式入门，需手无寸铁，在西北大戈壁中独行七七四十九天，方能有这样的绝对气势。”

胖子点了点头，这天下武功，有的重形，有的重意，有的在于招式巧妙，而这西北长拳，恰恰强调的是在气势上压倒对手，故而需要练就虎狼一般的杀气。

“西北刀客决斗，胜负往往只在一招之间。”胖子说道，“所以才需要绝对的气势压制。”两个武功相仿的刀客相遇，往往只在于气势上的拼杀，一个人气势上露出破绽，便会被另一人所察觉，然后发动进攻――胜负便在这样一念之间。还有一些刀客在修炼气势这条路上走得太远，过于追求这种气势上的宏大，而忘却了真正杀人的还是刀法。

“看来这小乞丐危险了……”他忽然想到，这话说了也是废话，这懂行的都能看出来这少年乞丐只有见气期四重的实力，而这毛大刀足足比他高了三重。

胖子心道，如果毛大刀“不慎”将这小乞丐打死，冲撞了石仁的大寿就不好了。便望向石仁意图劝阻，却发现石仁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气势对决的二人。

顺着石仁的视线，胖子看向毛大刀的对手。

咦！？胖子也被吸引住了――只见那个少年却在悠闲而缓慢地坐在奇怪的动作，双手双脚在画出弧形。

如此在气势便已然输了，这少年恐怕是自知在气势上比不过“血漫黄沙”，便想要用一些奇怪的招式惹人耳目。也罢，这也并非他选择的，是他的对手相对来说太过强大了。

不对！胖子立马发现了端倪，这少年的动作并非悠闲，而是专心致志，他身体的转动以腰为轴，动作缓慢而不僵硬，呼吸深长细匀、通顺自然。--这根本不像是拳法的起势，反倒像一门精妙的内功。

“这种拳法看起来只有人阶水准，但……”

“却有着非常强的内功功效。”石仁说出胖子的下一句话，“我年少时曾在锦蓉城见过匡庐圣老，他也有一门极为缓慢的武学，也是用来辅助内功修炼。你看，这少年手势转动，像不像太极图案，而这走的步法，也是循环游动，以转为进。”

这恐怕就是这个少年能够打败狗老大一众手下的诡异武学了，结合了内功、手掌、步法的诡异武学。